文：袁智聰
忘不了當我首次邂逅到Tuxedomoon時，他們的聲音彷彿有著一種神秘而荒誕的迷思，帶來耐人尋味的感覺，當時年輕的我就是因而對這隊原籍美國三藩市、然後跑到歐洲發展的Cult樂團深深地著迷，成為了他們矢志不渝的追隨者，早已認定他們是我的其中一隊畢生至愛的樂團。
聽了Tuxedomoon多年，遺憾我從未有機會看過他們的現場演出，也從沒有寄望過可以在香港看到Tuxedomoon，總覺得這是多麼遙不可及的事（況且他們亦曾經解散多時直到2000年才告復合）。所以當我得悉其創團成員Blaine L. Reininger將會在今個秋天，於10月22日舉行他的香港場個人音樂會時，即使來港的只是Tuxedomoon其中一員，但已大有予我遂其所願之感，得以樂上半天。
Tuxedomoon的典故之一，是差不多每位成員都是足以獨當一面的音樂家。而Blaine L. Reininger正是最早作個人發展的Tuxedomoon成員。
耐人尋味的月光
很難單憑三言兩語來形容到Tuxedomoon的音樂風格。70年代末發跡，早年被歸納為Post-Punk與No Wave樂團，然而Tuxedomoon的音樂，卻早已超越了所謂Post-Punk／No Wave的東西。後來我知道有媒體用過「Cabaret No Wave」這個標籤放在他們身上，那麼便比較接近了。
Tuxedomoon被視為No Wave世代的樂隊，然而其作品卻早已走出No Wave的虛無主義與滿是稜角的崩壞聲音，反之乃流露出相當的唯美浪漫色彩；他們明明來自美國的地下樂團，但樂隊的音樂風格卻愈見歐陸氣息，甚至自他們轉移陣地到比利時布魯塞爾發展之後，更常被誤以為是歐洲樂團；Tuxedomoon大多數作品都是建基於採用鼓機節奏與電子程序的電子樂隊形式，然而Blaine L. Reininger和Steven Brown這兩位創團成員的小提琴與及色士風演奏，抑或另一要員Peter Principle的一手Bassline，還有後來加入的Luc Van Lieshout之小號與高音號，都是Tuxedomoon的音樂特色；他們本是擁有Blaine L. Reininger、Steven Brown和Winston Tong共3位主唱的樂隊。甚至乎樂隊的耐人尋味、匪夷所思之聲音，其實是作源自他們在音樂上的戲劇性──Winston Tong是行為藝術／舞台表演藝人、Bruce Geduldig是負責影片的視覺藝術工作者，Tuxedomoon壓根兒是隊多媒體音樂組合。
要認識Tuxedomoon的音樂，《Half-Mute》（1980年）、《Desire》（1981年）、《Holy War》（1985年）這幾張官方專輯，還有為法國編舞家Maurice Béjart取材自Greta Garbo的芭蕾舞劇場所灌錄的《Divine》專輯（1982年），都是Tuxedomoon的奠定性作品。
然而出於那時我對Tuxedomoon的迷戀，即使是陣容已面目全非（失去了Blaine及Winton之後）的1987年專輯《You》，我仍聽得津津有味。然後Tuxedomoon解體多年，Blaine、Steven和Peter曾一度另組成Joeboy in Mexico而被視Tuxedomoon復合的端倪；繼而Tuxedomoon正式重組，在2004年發表回歸專輯《Cabin in the Sky》，更是當年多麼叫我引頸以待的重大音樂事。
獨當一面個人發展
Blaine L. Reininger早在1982年已發表了他的首張個人專輯《Broken Fingers》，然後在1983年初正式脫離Tuxedomoon作個人發展。
從1982至83年發表的個人專輯《Broken Fingers》和《Night Air》，到87年的《Byzantium》，都彰顯出他的個人唱作歌手姿態，樹立出他以Electro-Pop形式為骨幹的Art Rock／Avant-Pop姿態；作為小提琴演奏家兼弦樂編曲人，他也有很多以小提琴作主導、來得思古幽情的器樂曲目，如在《Broken Fingers》裡便有一首中國風味的提琴小品樂章〈Petite Pièce Chinoise〉，而88年出版的《Instrumentals 1982-87》專輯，便是他的古典風格的器樂作品集，悅耳動聽到不得了；此外，他也有更深邃及氛圍化的劇場音樂與Avant-Garde音樂作品，2013年的近作專輯《Commissions》便是他在過去幾年間的劇場與舞蹈音樂作品集，精采依然。
即使Blaine早已離隊，但與Tuxedomoon藕斷絲連、仍保持友好關係，偶有歸隊合作，如《Holy War》裡他是以客席樂手形式參與，也曾在88年間歸位參與巡演。而更為樂迷津津樂道的，是他與Steven Brown的微妙關係，是大家眼中一對無懈可擊的音樂拍檔。Blaine和Steven曾聯袂發表過好幾張專輯，最經典的是1990年出版的《1890 - 1990: One Hundred Years Of Music》，那是收錄里斯本的現場演出專輯，帶來全是2人的小提琴／色士風／鋼琴／電子合成器的二重奏，滿載美不勝收的樂曲。
Comment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