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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反香港音樂節生態

文/ 袁智聰



身為香港的樂迷,過去大家常抱怨在我們這塊彈丸之地裡缺乏大型戶外音樂節生態。只要將把音樂節活動辦得有聲有色的台灣與我們相比,便馬上相形見絀。


然而直到2012年,也許是為香港音樂節生態作出平反。


畢竟從11月底到12月中,一連三個大型露天音樂及藝術節坐落西九文化區海濱長廊舉行,包括由文藝復興基金會主辦的《文藝復興2012音樂節》、曾辦過多屆並已是第二度在西九舉行的《Clockenflap 2012》、西九文化管理局主辦的跨界藝術空間活動《自由野》。兩個免費、一個收費,當中有主打兩岸三地的文藝華語音樂,有以國際性知名獨立音樂陣容為賣點,也有展示出高度音樂包容性,彼此各具異稟。那就如為這個秋冬天在西九打造出一個「音樂節季」,形成從未如此蓬勃的香港大型戶外音樂節之小陽春局面。



彈丸之地不成氣候

何謂音樂節呢?那當然不獨只有帶來連串馬拉松式音樂表演,我們所追求的,還有是一種自由的音樂氣氛,可以無拘無束地欣賞音樂演出。要有自由的音樂氣氛,便要有廣闊而自由的空間,也是何解音樂節乃需要在廣闊的露天地方舉行才是味兒。若然能夠有青葱的草地作休憩空間、有不同的音樂舞台,更是我們理想的音樂節模樣。


從前,香港並不是沒有露天音樂節發生。以過去10年間來說,我們曾津津樂道的有在維多利園舉行的《Rockit Hong Kong Music Festival》,主打獨立搖滾與電子舞曲、有國際性的音樂表演陣容,這也是那些年最接近外國戶外音樂及藝術節形式的一個。在華語地流行樂方面亦有《Wild Day Out》,多年來走遍添馬艦、西九Pop TV Arena(現在地盤位置)、沙田馬場等露天場地舉行。


較細規模的,則有由香港傳奇性獨立搖滾樂隊「黑鳥」靈魂人物郭達年策劃的《自由文化音樂節》,舉行地點包辦梅窩銀鑛灣沙灘、旺角球場、大埔海岸;還有在梅窩銀鑛灣沙灘的《銀鑛灣音樂節》(雖然他們在2012年已拓展成較大規模並找來黃貫中 & The Postman、太極大牌樂隊參與)。


然而從前本土的音樂節始終凝聚不成氣候,比如有些不能持久性的舉行、有些根本缺乏音樂節的自由氣氛(只是放在戶外舉行的華語演唱會)、有些鮮為人知。


更重要的是即使你很有心在香港辦露天音樂節,但問題是在城內找來一片廣闊的戶外空間來長期舉辦這樣的活動而又不會涉及任何投訴,卻是談何容易呢?更莫論是辦大規模的戶外音樂節吧。



迥然音樂性質

直至西九文化區在2011年開放,我們終於見證到一塊給大家打造香港戶外音樂節文化的「福地」出現。比如自2007年已開始舉辦、以帶來具質素獨立搖滾與電音舞曲的《Clockenflap》,經過以往在數碼港數碼廣場舉行之後,也是隨著在2011年空降西九而讓規模大大地激增,加上《Clockenflap 2011》又變成免費入場,而成為一時佳話。


2012年,三個大型露天音樂及藝術節在大半個月內於西九舉行,情況更是一時無倆。而彼此的音樂性質,亦迥然有別。


《文藝復興2012音樂節》以西九首個兩岸三地的大型華語音樂節大型華語音樂節為大前提,屬於一個為文藝青年而設的音樂活動,演出只有一天,但他們乃別具心思地撮合演出者與演出者之間的同台合作。


一連兩天《Clockenflap 2012》回復了售票形式,規模亦進一步拓展擴張、佔地更廣。把歐美與亞洲音樂陣容共冶一爐的他們,本屆的主打是Primal Scream、De La Soul、Alt-J、Azealia Banks、Klaxons、!!!、Tiga等知名外國音樂單位。


而兩天免費活動的《自由野》,重點是由音樂家龔志成策劃的大型音樂會,演出以兩個面對面的音樂大舞台作梅花間竹交接舉行;而首天在文化區的另一邊的草地上,另有由「草原地圖」策劃的《草民音樂節西九上半場》。龔志成主理下,兩天《自由野》的音樂演出特意製造出高度的包容性,音樂表演風格瘋狂地跨越搖滾、重金屬、民歌、雷鬼、民族、爵士、古典。


把三者作比較,《文藝復興》與《自由野》的群眾以本地人居多,而《Clockenflap》則到處是洋人,所以氣氛亦很「外國」;《文藝復興》與《Clockenflap》的演出高潮是大牌壓軸演出的時候,也是人數聚集最頂盛的時段,反之《自由野》卻用上反高潮的音樂鋪排,在氣氛最鼎盛的表演之後,演出仍繼續,正如兩晚都是以羅乃新的古典鋼琴獨奏作結,但喜見群眾亦喜歡在戶外音樂節上聽古典音/現代古典樂。


缺乏傳媒報導

經過這輪一連三個大型戶外音樂節在西九舉行了,作為樂迷的我也看得累了。那麼,他們可以成為城中熱話嗎?香港普遍群眾對參與戶外音樂節的興趣是否有所飆升呢?誠然,我並不見得。


除了《文藝復興2012音樂節》因為有黃耀明的「名人效應」而在各大傳媒增取到較大篇幅的曝光之外——但也是之前的宣傳訪問而非舉行後的報導。看看《Clockenflap 2012》與《自由野》都能取得兩天共有2萬人次參與之數字,然而在香港的華文媒體上卻沒有得到應有之廣泛性報導,換來只有報章上的一小格,甚至有大傳媒更視若無睹。


當你隨便找名香港市民問問,也許他可能會知道某大歌星正在紅館開演唱會,但他卻有很大可能不知西九在那陣子舉行了幾個大型露天音樂節,


在某一眾樂迷心目中,進佔西九後的《Clockenflap》已是香港的年度音樂盛事。假如我仍在辦音樂雜誌的話,我會義無反顧地將《Clockenflap 2012》的實地報導作為封面專題,就如《NME》等英國音樂刊物報導當地《Glastonbury》、《Reading》音樂節之盛況的封面專題般。大家便可以在香港的書報攤上,看到一份以《Clockenflap》為封面的音樂雜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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